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雁 南 飞

spring
2016-05-1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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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   时间过的真快,一转眼,女儿已经成为一名大学生了。高考后,女儿选择了南方的一个城市,真的是北雁南飞了。不知怎么,报完志愿后的那天,我的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,说不清是高兴,还是难过。总之,就是有点舍不得女儿离开自己。然而,我又能做到什么呢?留得住女儿的一时,能留住她的一生吗?

      接下来的日子,看着女儿高兴的加入了新学校的QQ群,联系校友,联系老乡,时不时地向我汇报自己又认识了几个新朋友。看着女儿如此兴奋,我掩饰住自己失落的心情,眼前能做的,也只有让她在离开家之前吃的好一点儿了。于是,厨房成了我的主阵地。包饺子、炖排骨、红烧鱼、清煮虾……平时懒惰的我此时母爱有些泛滥,恨不得把所有好吃的都往女儿嘴巴里塞。

     女儿在我身边上学的时候,每天早上我都不舍得喊她起床,总想让她多睡一会儿,哪怕是五分钟。精确的计算着时间把她从睡梦中叫醒,把早餐摆在她面前,又恨不得喂到嘴里,看着她吃饱喝足才肯罢休。如果时间有些来不及,还亲自蹬自行车送到学校。想到再过几天女儿就要开始自己独立地学习,独立地生活,一切都要靠自己,她会怎么样呢?一时还真有点放心不下。

      终于在不舍中挨到了开学的日子。早上起来,我和女儿各喝了一碗粥,就动身准备去车站了。穿的、用的、吃的,我和女儿加起来大大小小六个包。临出门,女儿在屋里转了一圈,自言自语的说"嗨!要走了!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呢!"此时女儿的心情,好象也很沉重似的。瞬间,我不仅红了眼圈。

     一路旅途的劳顿,终于来到陌生的城市。坐上接站的校车来到学校,只见到处彩旗招展,挂满了欢迎新生的红色条幅,学长在门口热情迎接,引领学弟学妹们去办理各种手续。很多和女儿一样的新生怀揣着梦想与激情,即将开启新的人生征程。学校的环境优美,绿化也很好,空气清新,孩子在这样的环境中生活、学习,我感到很放心。临近中午,办完了所有入学手续,又到宿舍安顿好。下午没什么事,我陪着女儿在校园里转了转。女儿突然就流泪了,她说觉得上大学和想像的不一样,面对这陌生的环境,面对并不熟悉的舍友,不知该如何与这里相融,有点后悔自己选了离家这么远的地方。我还没有离开,女儿已经舍不得我了,她求我留下来多陪她几天。

     接着是紧张的军训,我住在旅店硬着心肠不和女儿见面,想看看她的适应能力。两天后,计算好女儿放学的时间,便打电话过去。电话那头传来女儿清脆的声音:“妈妈,我下课了,已吃过饭了,正准备和同学到校园走走熟悉一下……”我长松了一口气,看来,女儿的军训还挺愉快的!她没晕倒,也没哭鼻子,没叫苦,我之前的担心和愁绪顿时烟消云散。

     决定返程了,我心里一下子难过起来,觉得要叮嘱的话很多,但又不知从何说起。只是再三嘱咐她:“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,要好好学习,要和同学搞好关系,不要心疼钱,想吃什么就买什么。”女儿要到车站送我上车,我拒绝了,说好晚上就在宿舍转弯处的桥头分手。分开的时候,女儿给我了一个大大的拥抱,我硬起心肠转身离开。走了很远很远,回头望去,看到女儿还站在那里目送着我,顿时感觉心里酸酸的。我向她挥挥手接着前行,当我终于走出学校西门,转过身时竟意外发现一直嚷嚷不会想我的女儿,居然一路悄悄送我到校门口。我不由得泪眼婆娑。

      终于把孩子打发到大学去了,紧绷了多年的神经随之松弛下来。按理说应该舒一口气,可静下心,却不自主有一种淡淡的感伤和隐隐的失落潜滋暗长出来,我知道,那叫思念。于是,电话交流几乎成了每日的功课,问她是否想我,早上吃饭没有,晚上几点洗漱,睡觉习惯不……担心她生活中琐琐碎碎的事情应付不过来,好像有着一千万个不放心。女儿回答说:“怎么不想呢,但是,功课太忙,不能多想。”表现出来的独立性让我刮目相看。母女的情分就是这样,无论距离有多遥远,你都和她同悲同喜,当我通过微信听见女儿欢悦的声音,看到女儿传递的笑脸,感觉心里也是一片阳光。

     “越过高山,飞过丛林,快把那稚嫩的翅膀练硬。”正如《雏鹰之歌》中这句歌词所唱,孩子长大了,需要走出父母的城堡开始自己的生活,要独立面对人生的风风雨雨,经受生命的锤炼。女儿就像一只飘动的风筝,线虽在我的手中,人却脱离我视线之外了,我知道,自己已经留不住女儿人生千万里的行程,唯有在心中默默祝福她一路向暖,梦想成真……

张俊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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