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母亲的鼾声

spring
2011-09-08
3715

        母亲的鼾声,曾经是一支那么美妙的催眠曲。 最近,母亲来到我家,鼾声又在耳边响起,还是那么熟悉和温馨,只是更多了一些沧桑。  

        在我的记忆中,母亲的鼾声就是生活的晴雨表。那是在我六岁的时候,姐姐八岁,父亲在外地工作很忙,母亲是小学教师工作也很忙,全家的重担都压在母亲一个人身上。可她从来没有对我们说过苦字,每天不辞辛苦地照顾着我们,晚上还要背课,有时一忙就要到深夜,我每次都是在睡梦中被母亲的鼾声惊醒。这时候,我才知道疲惫的母亲进入了梦乡。等到第二天早上,天还没亮,母亲的鼾声就已消失,哦,母亲起得可真早呀。六岁的孩子也是最爱撒娇的年龄,我理解不了母亲为什么总有干不完的活,常常埋怨说:“妈,你以后早点睡晚点起,我想和你一起睡,我害怕。”母亲总是慈爱的摸着我的小脑袋说:“乖孩子,自己先睡,等妈做完事了就会抱着你睡。”偶尔等到母亲有空闲的一天,我才会伴着她那美妙的鼾声沉沉入睡。  

在我的记忆中,母亲的鼾声是催我奋进的警钟。记得年少时,我很顽皮,每天都玩得满头大汗,而且还经常和同学打架,学习成绩不太好。母亲自然没少打我,可是年少无知的我却从来没当回事。初中二年级的时候,父亲回到本地工作,父母的精力都集中到我的身上,那时候的我整日游荡在录像厅和游戏厅里,逃课成了家常便饭。

一次我又是一上午没有上学,中午回家时母亲不知从哪里得知的这一消息,狠狠地训了我一顿。我也来气了,便离家出走。夜深了,我没处去,又累又饿,只好悄悄地来到家里房后菜园里,透过窗户看着屋里。父亲和母亲正在吵架,母亲正在不断擦拭着泪水,不一会,我听见父亲发动摩托车的声音,母亲对父亲说:“实在找不着他你也早点回来吧。”父亲走后,我一直在菜园里观察着母亲,心里想了很多,过了一会儿,也许是母亲心力交瘁太过劳累的原因吧,母亲的鼾声辛酸而又无奈的又响起来了。看着眼前的一切,我突然明白,孩子是父母亲的精神支柱,母亲多么希望我好好读书,将来能够有出息,那么她所付出的一切也就值得。于是我轻轻地走进屋里,来到母亲身边,母亲斜靠在沙上,也许由于姿势的原因,她的鼾声比比往常大了一些,我轻轻地给母亲盖上了一件衣服。这时的我,再也抑制不住泪水,失声痛哭起来。鼾声停止了,母亲醒了,看到了我,紧紧地搂着我,好久好久。这一刻我发誓,一定不能再给母亲添乱,我要做一个懂事的孩子。接下来的几年里,除了好好上学和认真做功课之外,我用尽所有的空闲时间帮助母亲干家务活,我的成长和进步母亲都看在了眼里,她很高兴,逢人便说,她有一个孝顺的好儿子。

以后,在我远离母亲的日子里,母亲的鼾声渐渐离我远去。时光流逝,岁月如梭,我的儿子也已四岁了,每年我都会带上他去看望我的父母,母亲的仍然是很忙碌,总有干不完的活,鼾声依旧那么绵长。

母亲在我家的日子里,儿子常常撅着小嘴问我:“爸爸,为什么奶奶睡觉的时候呼噜打得那么响?”我对儿子说:“那是奶奶累了!” 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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